寒假来啦(寒假来临)
广东省广州市的小学生前往广东清远一所山村小学,为山村留守儿童上网络安全课。图为“小讲师”表演情景喜剧,模拟孩子们玩游戏时的不良姿势,让学生纠正。赵辉/摄
期末考试一结束,北京12岁男孩唐轩就得到了他的第三部手机。
唐轩最初的两部手机也有类似的命运,都被父亲一气之下摔坏了,因为父亲总是用它们玩游戏。有一次它们被扔到地板上,有一次它们被扔出窗外。这次他又拿到了手机,因为唐轩期末考试考得很好,而且他也答应过父亲,寒假期间每天玩游戏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儿童“上网”已从“值得关注的社会现象”转变为“无处不在的社会现实”。
根据第4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报告,截至2017年6月,我国青少年网民(19岁以下)近1.7亿,约占全国网民的22.5%。
中国少年宫协会儿童媒介素养教育研究中心不久前发布的《2016-2017中国儿童网络素养状况系列研究报告》进行了更详细的研究。研究结果显示,我国儿童上网呈现明显低龄化趋势。平均而言,超过29.1%的学龄前儿童(3至6岁)每天使用互联网时间超过30分钟。此后,随着年龄的增长,上网的时间逐渐增加。到14岁,60.8%的儿童使用互联网。使用时间超过30分钟。
2000、10后出生的人被称为“数字原住民”已成为事实。“宝贝孩子”加入互联网就像鱼遇到水一样自如,而只能被称为“网络移民”的父母遇到了互联网。当“数字原住民”与“网络移民”在家里相遇时,他们之间的不和谐演变成了“手机之战”和“网络保卫战”,甚至出现了“小学生玩游戏”。网络游戏与家长意见不合跳楼的悲剧。
随着寒假的到来,这种战争势必会变得更加激烈。
面对日益智能的手机和无处不在的网络,孩子们能避免被网络游戏绑架吗?“网络移民”与“数字原住民”之间的“数字代沟”能否弥合?中青报·中青网记者采访了多位孩子、家长和专家,试图寻找答案。
“我爸爸用过的每一部手机都有《王者荣耀》。”
“我们班有44个人,大概有40个人都在玩游戏。”来自广东的一年级男生光亮说,他是班上极少数不玩游戏的人之一,“经常感到孤立”。
确实,中国少年宫协会儿童媒介素养教育研究中心完成的《2016~2017中国儿童网络素养状况系列研究报告》显示,2000年以后出生的孩子是网络游戏一代。娱乐是儿童使用互联网的主要目的。3~9岁儿童周末使用电脑、手机、平板等娱乐活动(玩游戏、看视频、听音乐、看漫画等)超过30分钟的比例达48.5%,10~14岁的人群中,这一比例达到了57.1%。平均33.3%的3岁至14岁儿童也独立研究网络游戏策略,到13岁这一比例已超过一半,达到51.3%。
“现在的孩子首先学会玩游戏,然后学会系鞋带。”中国少年宫协会儿童媒介素养教育研究中心主任张海波表示,现在的孩子可以称为“青春一代”。
手机游戏不可避免地成为孩子和家长之间的冲突根源。调查显示,53.1%的大龄儿童曾因网络问题与父母发生过争执,其中14岁年龄段的争吵次数达到65%。
然而,就在人们骂手机游戏欺骗孩子的时候,一个孩子却这样说道:“我爸我们家每部手机都下载了《王者荣耀》,他经常下班回家玩游戏很长时间。”“工作。有时我看他打球,他太专注于比赛,甚至没有注意到。”
无论给00后、10后贴上什么标签,都无法改变他们是孩子的事实,他们的很多行为都来自于别人的行为。
“我最讨厌的是我儿子沉迷于手机游戏,就像他沉迷其中一样。”唐轩的父亲唐老师表示,期末考试前,唐轩腿部受伤,在家休息。唐老师在家帮他制定了详细的复习计划。但是,“只要我不看他,他就会拿出手机玩游戏,不管他说什么都行不通。”随后,唐老师一怒之下将唐轩的手机扔出了窗外。
唐老师可以这么简单粗暴地对待唐轩,但他却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来对待唐轩的母亲。
唐萱的妈妈工作很辛苦,经常加班,所以她回到家总是喜欢玩游戏来放松。“有时她会一边吃饭一边玩iPad。”唐老师说,唐轩对玩游戏的痴迷是从跟随妈妈“保卫萝卜”开始的。
很多专家都明确指出,在教育孩子的过程中,“行”胜于“言”。其实唐萱的妈妈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影响到孩子。然而,当疲劳袭来时,放纵自己的欲望总是会占上风。要求成为孩子的榜样。
显然,成人和儿童在面对互联网时面临着同样的考验。“作为家长,首先要提高自己的媒体素养。有些家长的态度是可以玩手机,但不能让孩子玩,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儿童研究所所长孙红艳表示,这样做只能动摇孩子对父母的信任,还可能迫使孩子的网络行为变得更加隐蔽。
“每当我拿着手机时,我就觉得我在玩游戏。”
“其实,只要孩子不玩游戏,其他方面都没有问题。”唐老师说道。
很多家长和唐老师一样,认为和儿子的战斗就是一场游戏的战斗。只要他们孤立游戏,他们就会打败手机和互联网。
但对于2000、10年代出生的“数字原住民”来说,互联网和手机绝不等同于游戏。
“我在《我的世界》年重建了一座故宫。”来自成都的二年级男生邱晨说。他和一群“同伴”一起完成了这个宏伟的工程。丘辰的工作是修建外城墙。在这个过程中,我了解了什么是斗拱,什么是榫卯。
“我在手机上查看各种信息,在手机上听音乐,在手机上记录自己的感受。甚至在玩游戏时,我们也经常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人联系,在不知不觉中练习英语。”北京一名初一女生王瑶说。
“他们从出生起就面临着无处不在的网络世界,数字化生存就是他们从小到大的生存方式。”张海波说,他们在网上娱乐、交流、学习、表达自己。
对于孩子来说,“虚拟世界其实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然而,家长对此却存在很深的误解。
“我一拿起手机,他们就以为我在玩游戏,这让我很生气,有时我们还会发生一些争吵。”邱晨说,为了不让他玩游戏,父母几乎占用了他所有的课外时间。现在,他们必须从周一到周五四个晚上补课。“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满足。好不容易学完了所有的课程,也完成了所有的作业,我刚拿出手机放松一下,我爸爸就说‘你为什么一有时间就打游戏?去做点事吧’”阅读理解。’”
父母的这种误解,不仅会造成与孩子的矛盾,还会让孩子远离父母。
“妈妈给我上网设定了一个时间限制,每天做完作业后,我可以上网5到10分钟。其实这段时间我什么也做不了,也可以连新闻都没有看完,我根本就不会在她面前上网。”王瑶她说,妈妈让她每隔10分钟就停下来,但等家里人都睡了之后,她就会偷偷起床上网。
有些孩子走得更远。
不玩游戏的初一男生光亮说,班上玩游戏的同学下课后总是聚在一起。表现好的学生被其他同学称为“大师”。“大师”经常被同学请教,所以他们把你玩游戏的成功经验写下来,并把它们变成策略。然后把它们抄在纸上,卖给你的同学。
当孩子刻意远离父母时,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就微乎其微。光亮说,班上有同学经常向同学借钱购买游戏装备。
互联网这把双刃剑的剑柄必须掌握在家长手中
在这种“猫捉老鼠”的互动中,孩子们把父母抛在了后面。
“在我们的研究中,我们发现儿童数字化成长存在三个显着的关键年龄,分别是5岁、10岁和14岁。”张海波说,他们从互联网的“小玩家”变成了“小用户”,最终成长为一个能利用好互联网的“小创客”。
14岁,孩子在网络世界超越父母,成为比父母懂得更多的人。
一位多年关注儿童媒介素养的专家举了一个例子:成年人由于过去学习习惯的固化,在使用网络方面遇到了瓶颈。例如,如果他们也在学习制作PPT,成人学习的方式可能是找书本教材,而孩子在第一次做PPT时很可能会下拉页面上的每一个“菜单”并尝试使用它时间。“这样完成第一个PPT后,他们几乎就完全掌握了要领。对于成年人来说,可能需要很多次才能学会。”
成年人也能感受到这种差距。“我们的调查显示,63%的14岁孩子家长承认孩子比自己懂得更多。”张海波说道。
互联网的“后比喻时代”即将来临。大人们内心感到恐慌。
“我对互联网了解不多。”王耀的妈妈狄女士说,但要跟上孩子们确实不容易。“有时候我听不懂孩子们说的话,更别说听懂他们了。听懂网上的内容。”
很多家长选择逃避,孩子和家长之间的数字鸿沟越来越明显。
事实上,每一代父母与孩子之间都存在着代沟,而填补这一代沟的关键人物就是父母。
“与其把互联网这把双刃剑交给孩子,不如把剑柄握在家长自己手里。”一位一直从事青少年教育的专家表示,因为家长离网络越远,我们的孩子就越有可能被网络上的负面事物绑架。
“父母应该和孩子一起学习。”张海波表示,将“反隐喻时代”转变为“共隐喻时代”,家长要紧跟科技发展的最新步伐,及时了解潮流文化。
当然,这不是一个家庭能够解决的事情。“一方面,国家应该净化网络空间,有良知、有社会责任的企业也应该为儿童成长提供技术援助。”孙红艳表示,此外,学校还应开展相关媒介素养教育,将学校的信息技术课改为媒介素养课。现在的孩子在操作技术上比成年人先进,但面对信息的自我保护和识别能力仍有待加强。学校应该承担起这项教育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