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高考改革(新高考改革对社会的意义)

70年点燃青春照亮时代

记者刘博智

本期聚焦：高考改革促进社会发展

走在山西平遥的街头，平遥实验中学校长杨如生常常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在平遥宁谷，有很多头发花白、胡子花白的老人，他们都是杨如生父亲杨毓秀的学生。杨家三代共23人为教师。事业上，很多大学毕业回家乡建设的人谈起杨老师都充满了感激之情。每个人都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只有上学才能找到出路”。

自1977年恢复高考以来，高考制度不断完善，力求更加公平、更加高效。

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共有2.28亿人报名参加高考，高等教育培养了9900万高素质专门人才。

高考在为国家输送大批优秀人才的同时，见证了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持续照亮中国的未来。

恢复高考

承载着万千家庭的希望与梦想

回首往事，清华大学原副校长康克俊仍对那个改变自己命运的十月记忆犹新。

1977年，21岁的康克军是河北省张家口市邮电局的一名工人。他每天骑着旧自行车上班，每月挣20元。他平时喜欢收音机，经常帮助邻居修理收音机。

他的人生似乎早就被规划好了：一年后成为学徒，两年后达到人生“巅峰”，成为——二级工，月薪36元，一直到老.

命运的转变发生在当年10月。

1977年10月，报纸刊登了全国恢复高考的消息，整个社会顿时兴奋起来。考上大学是他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最终，康克俊在这次考试中考入了清华大学工程物理系，改变了他的命运。

2018年11月19日，在CCTV2推出的金融人物纪录片《遇见大咖》中，IDG全球董事长熊晓革会见了93岁的著名电化学家、武汉大学教授查全兴。他郑重的向老者——行了一礼

“我们这一代人都很感激你。”

时间拨回到1977年8月6日炎热的下午，刚刚复出的邓小平在人民大会堂召集了数十位教育界知名人士和官员。查全兴教授就是其中之一。

经过讨论，本次会议决定，重新召开招生会，当年立即恢复高考！

这个消息应该说是1976年10月十年“文革”结束后，第一个在中国人民中引起最大反响的消息，中华大地如初春般增添了一抹绿色……

新中国成立后的最初十几年，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一批解放前后出生的普通孩子开始有机会进入大学。

但此时，一场持续了十年的运动在中国掀起了。大学被暂停和关闭。一道黑幕不仅笼罩着国家，也遮蔽了每个学生和家庭的命运。

1977年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转折点。新中国教育史上发生了两大奇迹：44天不间断的教育工作会议；以及冬季第一批大学招生。

那年冬天，全国有570万学生报名参加高考。加上1978年夏天参加考试的人数，达到了1160万人。这意味着中国暂停十年的高考制度全面恢复，重新打开了中国社会人才的向上流动通道。

厦门大学教育研究生院院长刘海峰认为，恢复高考制度成为拨乱反正的风向标，标志着一个通过公平竞争改变命运的时代的到来。高考制度的恢复，使教育恢复了正常秩序。

自查

从零开始的开放大学

1989年，北大附中副校长张思明被派往日本小山大学教育学院深造，日本老师介绍他说：“他是北大毕业生。”

张思明站起来纠正道：“我的毕业证书虽然盖有北大的印章，但我是自学考试的毕业生。”

张思明想告诉他们，他毕业于世界上最大的“开放大学”。中国有很多年轻人通过自学考试实现了高等教育的目标，而且他们中的很多人都非常优秀。

像张思明一样，有近2000万学生在中国的“开放大学”学习。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无论年龄、性别、学历、职业，他们都勤奋学习、刻苦学习。

这既是时代的选择，也是时代的必然。

面对数以百万计被“文革”耽搁的青少年的迫切求知欲和培养选拔经济文化建设急需的一大批合格人才的重任，我国高校的规模和条件当时的高等教育远远不能承载如此重大的历史使命。

1977年，我国每万人只有5.6名大学生。1980年，全国受过高等教育的职工人数不足职工总数的4%。无论是总体发展规模还是现代化程度，当时中国的高等教育都远远落后于与我们20世纪70年代同期的世界其他发达国家。

迫于这种形势，在邓小平同志提出的改革开放方针指导下，教育部开始组织研究建立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

1981年1月，国务院批复教育部报告和《高等教育自学考试试行办法》，要求各省（自治区、直辖市）遵照执行，并决定在北京、上海、天津和辽宁探索经验。1984年，自学考试在全国启动，至今已有35年的历史。

35年前，自学考试从无到有、从弱到强，成为中国乃至世界最大的“没有围墙的开放大学”。

对于无数像张思明这样通过自学考试的学子来说，自学考试不仅仅是一张文凭，更是一个面对孤独、克服困难的故事，一个平凡命运被改变的故事。

大学五年里，张思明所有的周日、寒暑假都在考场和图书馆度过。凭借着这份坚韧，他于1989年赴日本学习数学教育，同时考入首都师范大学数学系攻读研究生。在国外，他用英语完成了教育论文，并被接纳为日本数学教育研究会外籍会员。

在自学考试的队伍中，你会看到年轻而充满活力的面孔，你会看到残疾但不残疾的坚强者，你也会看到八旬老人的身影。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向自己证明：自学也可以成才，学习可以改变人生和命运，知识可以让人生充实。

这群人中就有牛根生，曾在呼和浩特市大黑河奶牛场当养牛人，后来成为内蒙古蒙牛乳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还有牛根生，曾经是一名护士，后来在中国信息行业工作。创造了无数世界第一的TCL信息产业集团总经理吴世宏……

到1988年下半年，全国已有560万人以上参加200多个专业的自学考试，28万多人获得本科、专科文凭。自学考试在完成了20世纪80年代延迟一代的补偿教育后，为20世纪90年代数以千万计的高中毕业生接受高等教育提供了新的途径。

学院扩招

高等教育进入快速发展时期

“我不后悔我的建议！”每当被问及对推动高校扩招的建议时，现任国务院参事、友成基金会副秘书长唐敏都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1999年，高考招生人数比上年增加52万人，增幅超过前十年的总和。唐敏是当时的提议者之一。

20世纪90年代初，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在5%左右。随着各项事业的快速发展，人才培养的速度和规模越来越难以适应社会需求，高等教育供需矛盾日益突出。

1999年6月16日，原国家计委、教育部联合发出紧急通知，决定高等教育扩招在年初招生23万人的基础上，再增加招生33.1万人。至此，当年普通高等学校在校生人数达到153万人。增幅达到42%。

当时，全国各大新闻媒体《今年全国高等教育招生大幅增加》的头条新闻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响。1999年，高校扩招成为最受民众欢迎的教育政策之一。

继1999年普通高校扩招后，2000年高校继续扩招，重点是西部地区。

时任教育部部长周济在接受新华网采访时表示，高校扩招取得的成绩值得肯定。高校大规模扩招，使我国高等教育从精英化转向大众化发展阶段。

20世纪70年代末，高考录取率徘徊在个位数，到80年代末，已达到百分之十几。1999年的高校扩招给无数考生及其家人带来了希望，让他们尝到了高等教育的滋味。

教育部的一组数据显示，1998年，我国高校招生人数为108万人。随着1999年全国高校大规模扩招，2006年这一数字达到504万人，2007年达到560万人。今年，全国普通高等学校招生规模将超过800万人。今年，全国高校毕业生已达834万人。

这一系列数字表明，我国高等教育已进入快速发展时期，高等教育不再是少数人才拥有的“奢侈品”。

高等教育大众化

个人或国家的命运悄然改变

2019年暑假期间，一段清华大学招生宣传视频在朋友圈——《从一到无穷大》流传。

影片中，清华大学副校长薛其坤邀请了一些清华学子：有的是1949年以来家乡县的第一批清华学生；有的是清华大学的学生。有的是清华女篮第一批队员；有的在读博士期间了解了中国的芯片进口情况。连续十年超越石油后，他将国家需求与个人发展紧密结合，目前正在人工智能芯片研发领域奋力拼搏……

这些人看似有着不同的生活境遇，但薛其坤和这些清华同学有一个重要的共同点：他们都是家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也代表着中国无数家庭中的第一个。

如今，70%以上的大学生是“第一代大学生”。

薛其坤，1963年出生于山东省临沂市蒙阴县，曾带领团队率先发现量子反常霍尔效应，并取得诺贝尔奖级科研成果。那时，他只是齐鲁的一个牧童。对于薛家来说，这是家里第一次诞生大学生。

然而，薛其坤的求学之路并不顺利。他两次考研失败，数学和物理只考了39分；但挫折并没有击垮他，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

今天，我们近一半的同龄人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2019年高考，共有1031万考生参加，录取率超过80%。

42年来，高考录取率不断提高。一个戏剧性的历史转折是1999年高考扩招，尽管报考人数有所减少，但1999年的录取率却从34%大幅上升至56%。

即便如此，在1999年，只有9%的同行获得了这个宝贵的机会。国家统计局2015年人口抽样数据显示，中国有1.7亿人接受过高等教育，相当于美国的总量，但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口比例却相差甚远。

“我的爷爷奶奶是文盲，我的父母初中毕业，我大学毕业。”希望工程“大眼睛”女孩苏明娟说，她家三代人经历了70年来中国教育事业的快速发展。

新中国成立时，全国80%的人口是文盲，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仅为0.26%。教育水平低下已成为国家发展进步的重要障碍。

2019年，教育部宣布我国建成了全球最大的高等教育体系，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48.1%。高等教育即将进入普及阶段，这意味着一半以上的适龄青年将能够接受高等教育。

回望过去，高等教育改变着个人和家庭的命运，这种改变是一步步发生的。

招生形式方面，高考改革积极适应国家发展需要——

从1983年针对农村地区或农场、牧场、矿区、油田等艰苦行业定向招生，到1985年出现“双轨制”和“自费生”，再到1985年“双轨制”和“自费生”的出现。到1996年我国高等教育统一招生试行.

从考试形式看，高考改革在人民期待中摸索前进——

从早期的7个理科、6个文科的考试科目，到1999年实行“3+X”科目设置，再到2017年上海、浙江试点的“3+3”考试科目。

在平衡公平方面，高考改革逐步纠正国家发展中的教育平衡——

从2001年取消高考考生年龄、婚姻限制，到2014年，28个省份开始解决流动儿童就地参加高考问题，已有5.6万名学生转介到居住地；2012年起，对贫困地区实施国家扶贫精准招生计划。到2015年，明确规定为残疾人参加高考提供平等机会和合理便利……

新中国成立70年来，高等教育从教育的“奢侈品”转变为“大众消费品”。这使得无数从未有过大学生的家庭拥有了第一个大学生。个人、家庭、国家的命运也因此悄然改变。

70年来，高等教育在曲折中不断前进，为国家和社会发展输送了数以千万计的优秀人才，推动了国民素质的普遍提高。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奔赴各行各业工作。各行各业已成长为社会主义建设的中坚力量，推动社会前进。

链接

高考改革进程

1985年以来，减少科目已成为高考改革的大趋势。同年，国家教委将理科、文科科目缩减为3+2，共5个科目。上海实施3+1计划，开展标准化考试试点。1989年8月，国家教委决定在全国逐步实行标准化考试。

1993年，国家教委实施高考科目“3+2”方案改革，强调基础知识考试，同时注重能力考试。

1999年，教育部开始实施“3+X”学科考试计划。广东省率先对高考科目设置和考试内容进行改革。

2014年，教育部公布的高考改革方案中，“3+3”成为部分省份高考新模式。学生不再分为文科和理科。可以根据学校公布的专业（类别）自主提出选修科目范围，自主选择选修科目。

2019年第三批进入新高考的8个省市充分考虑了原有地方高考模式、基础教育发展水平、高等教育和学科专业布局等因素，提出了“3+1”+2”选题计划。在考试时间、录取方式等方面进行了多种新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