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轴线装饰(中轴线广场)
北边过街就是前门步行街，南边一站就是天坛公园。位于繁华两光街旁的“戏服一条街”，自形成以来就仿佛“隐匿在城市之中”。服装、头盔、靴子、鞋子、手柄……在这里你可以买到最优质的歌剧装备。
从珠市口地铁站向南转入西草市街。北京戏剧服装厂隐藏在一条青砖青瓦的小巷子里。它外表虽小，不起眼，但却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号“戏剧服装及工具制作技艺”的保护传承单位。自1956年合资创办的60多年来，戏服厂的工匠们用匠心传承了这一珍贵技艺，守护着绚丽的戏服。
2019年10月16日，东城区天坛街道西草市街正式开业，巷子里挂满了精美的绣花服装。新京报记者王桂斌摄
传统的坚守
10月26日下午，记者走进北京戏剧服装厂销售部。这个地方仍然保留着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的面貌。货架上堆放着精美的服装和头盔，入口处有一排玻璃柜台。
售楼部后面的小隔间是国家级戏剧服装道具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北京戏剧服装厂首席工艺师孙英的办公室。当时，她正忙着接电话、在电脑上竞价新疆某京剧团的服装。“我们现在正在接受来自全国各地的业务。”
1976年，19岁的孙莹从技校毕业，分配到北京戏剧服装厂。除了大学三年的兼职学习外，她一直在戏服厂工作至今。如今，她仍然坚守在生产业务第一线，带徒弟、接业务。负责产品技术的开发和监督。
孙莹在一所技校主修编织和刺绣设计。刚进厂时，她在资料室从事现代戏剧服装、舞蹈服装的图案设计。1979年恢复历史剧后，她开始接触传统服装设计。
戏曲界有句话：“宁穿破烂，不穿错”。当一场大演出拉开帷幕时，首先映入观众眼帘的不是歌声和舞蹈，而是美丽的舞蹈和服饰。是否特殊，行家一看就知道。
“不穿错”取决于对传统的坚守。
以京剧为例，服装是传统京剧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经过长期发展，已形成完整、成熟的管理和应用体系。
要学习蟒、胯、褶、袍、裾五大类服饰的精髓，学习生、旦、网、墨、丑的服饰纹样，需要查阅各种资料，琢磨琢磨。他们一遍又一遍。当时，孙莹向业内知名的两位资深艺术家尹元珍、王敏政学习传统服饰图案设计。
“师傅很严格，一套服装图案改五六次是常事，草图也翻了很多次，我擦干眼泪，继续画。”孙莹说，“大师们常说：‘一笔设计，一日刺绣。如何让图案美观、适合服装角色、展现刺绣技艺，才是设计的真功夫。’”
当时设计工作室里有两位大师在设计服装。一位是云青山大师，八级大师，擅长设计丹教图案。其作品中的丹椒枝花图案细腻、飘逸、舒展。另一个擅长丹椒图案设计。设计老生纹的七级工程师李子仁大师，他的字迹里老生纹整齐有序，让你找不到任何随意的笔画。孙莹还经常反复研究他们的设计特点，并就她画的图纸向他们请教。就这样，她不仅刻苦钻研业务，还深入每一道工序向大师们请教工艺技术，很快就能够掌管自己的生意了。在师父的指导下，她为张君秋、袁世海、刘雪涛、李世济等数十位京剧表演艺术家独立设计了近百种服装图案。
孙莹（中）和她的徒弟。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较真的技艺
“可以说，传统京剧服饰是一部中国工艺美术史的浓缩。”孙颖举了一个例子。以传统戏曲服装为例，有设计、制版、刺绣、裁剪、制作等20多个步骤。每个过程都涉及许多独特且复杂的技术。每一道工序都必须严格把关，每一件服装都彰显着其“写实”精神。比如梅派经典剧目《天女散花》中，大多数厂家制作的宽松花丝效果并不理想，演员无法表现出飘逸的感觉。“但如果你来这里找，我们就能做出演员们非常满意的效果，这就是传承。””。
同样在“戏剧服装街”出售戏剧服装的徐振海表示，世界上任何形式的戏剧表演都无法与中国戏曲服装的包装相提并论。我们的色彩非常丰富、美丽、精致，这些东西一定要传承下去。为了讲好中国故事，传承戏曲文化，剧院服装店坚持按照传统风格设计、纯手工制作，秉承“老戏骨在心”、“不走形是底线”的准则。
徐振海是老字号“德昌号”店的老板，也是“八字徐”的继承人。八字是戏曲演员使用的武器。剑、枪、剑、戟、斧、斧、钩、叉，统称为八子。
头盔和手柄没有区别。徐振海的祖父徐辛夷为皇宫制作头盔和把手。“我父亲和他的六个兄弟，三个学会了制作头盔，三个学会了制作把手。”徐振海的父亲徐寿昌早在1926年就继承了父业，入行。知道戏曲演员经常练武，手柄容易断裂，徐寿昌创新了在手柄表面包覆的工艺。一层皮革。生产的手柄坚固耐用，在业内被誉为“棒子虚”。
“德昌豪”由徐守昌创立。1956年公私合营后，“德昌”就没有了。
父亲去世后，留下了一套完整的制作把手、头盔的工具和一大箱旧图纸，徐振海视若珍宝。
20世纪90年代，徐振海兄弟重新开设戏服店，传承“徐梆子”，制作头盔、手柄、服装、靴子、胡须等全套服装。如今，在德昌店里，墙上还挂着父亲留下的武器图纸。“武器图案有一千多种。”
徐振海正在整理父亲留下的画作。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德昌豪”前店后厂。店铺临街，拐角的巷子里有一个工作室。五六名工人大多是老师傅，从开店以来就一直在这里。手工刺绣、白面打浆、粉包穿线……它们的制作工艺都是传统的。“比如这顶凤冠，全是按照传统工艺纯手工制作，蝴蝶翅膀上的丝点完全依靠经验丰富的工人的眼光，让它们干净又漂亮。”徐振海说。
创新和发展
“穿破烂的衣服比穿不合适的衣服要好。”意味着传统戏曲服饰有一定的规定，但传统戏曲在继承的同时也必须不断创新、发展，正如习总书记所说：“守正创新”。
孙莹说，现在工厂每年都会接收大量新历史剧。与传统服饰不同的是，新历史剧中使用的服装和道具将根据图纸的固定时代，并据此确定样式和图案。颜色和其他创新。“不仅尺寸合适，图案、色彩也要有创新，从面料的选择到单独染色，再到设计符合剧情的图案，都需要按照剧团舞台设计师的要求单独设计制作。”和服装设计师。”
为了寻求更多的市场机会，北京服装厂近年来也一直在尝试打开大众消费市场的大门，推出定制服务。记者在北京戏剧服装厂车间看到，两位师傅正在为顾客定制“格格服装”。“无论是面料的颜色、质感，还是图案的绣法，都可以根据客户的需求进行多种选择。价格从几百元到几千元不等。”
与此同时，剧院服装厂也在尝试推出衍生品，设计开发一系列具有文化内涵的创新产品，如绣花壁挂、钱包、汉服、婚纱、背包等。
徐振海创办“京剧服饰体验中心”，吸引年轻人前来体验。“告诉大家如何穿上这些服装和头盔，如何在舞台上使用这些手柄，包括如何化妆、练习姿势等，还教你们唱几句台词。”徐振海表示，现在很多年轻人对戏剧服装感兴趣，“虽然我只是感兴趣，并没有说过要做这个行业，但我也希望更多的年轻人关注这个行业。”当年轻人喜欢的时候，服饰文化才能得到更好的传承。”
伴随着服装生产业而产生、发展起来的“京绣”文化，也正在以另一种方式在社会上传承下去。
天坛街道创新服务模式，与东城区妇联、北京戏剧服装厂合作，创建妇女刺绣培训文艺组织——“巧娘京绣坊”。邀请北京刺绣工艺老师到社区进行辅导和教学。社区居民可以报名学习京绣。如今，巧雪班已有100多名学生。
在活态中传承
“我们祖先的技艺博大精深，中华艺术的精髓在这里不能丢失。”对于孙颖和徐振海来说，这是他们共同的心愿。
徐振海的工作是北京戏曲艺术职业学院教师。他经营着一家服装店，但他不愿意失去家族世代相传的老手艺。他表示，京剧是国粹，服装也是国粹，但现在服装行业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尴尬。
“有些旧技能，一旦失去，也就消失了。”他举了一个例子。头盔上的珠子叫光珠。现在它们都是由塑料制成的。过去，它们是用玻璃吹制而成，并填充银粉。“现在已经没有了，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徐振海表示，中轴线正在申报世界遗产，“戏服街”也是中轴线上一道耀眼的人文景观。“有戏曲的地方就有服装，我们会用正确的方式制作传统服装，传承传统戏曲文化。”
徐振海用传统工艺制作的精美凤冠。新京报记者王桂斌摄
徐振海去年从北京戏曲职业学院退休，现被学院重新聘用。最近，他忙着在学院排练话剧，并负责歌剧舞台布景和布景。但他一直在思考的是如何办好“舞蹈制作班”。
学院舞台美术系于2014年设立“舞台技师”专业，培养戏曲服装、化妆等技术人员，但尚未涵盖戏曲舞台制作。徐振海说，他多年前就有了开设“舞台制作班”的想法，现在正在努力这样做，希望让更多的学生了解和掌握手柄是如何制作的，以及不同的人物和服装应该如何制作。被磨损。为什么有的人物穿“团龙”，有的人物穿“走龙”等等。
他还呼吁“舞蹈制作班”需要政府支持，帮助提供场地。“这是为了公益，而不是为了盈利。”徐振海说，“我特别着急，因为我已经60多岁了，我想把我所知道的知识和技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年轻一代，只有教给他们我才放心。”
北京剧院、服装厂也面临着招工难的问题。其实工人最好是有美术基础的毕业生，但现在只能招没有任何裁缝经验的工人。到达工厂后，他们将由工艺美术师一步步指导。戏剧服装的制作必须继承，必须符合导演和服装设计师对舞台人物的理解和要求。因此，服装厂的工人必须努力学习。但由于收入低，服装厂的工人流动性很大。
“它已经丢失了，我们正在补充它。”孙莹表示，得益于文化市场的繁荣和戏曲演出逐渐受到重视，剧院服装厂能够保持生产规模，保留和传承传统技艺。
她表示，从传承的角度来说，希望国家能够给予更多的支持，希望北京剧院服装厂能够得到和文工团一样的重视。“戏剧服装是一项复杂而综合的技能。一直以来，舞台上呈现的服装都是色彩斑斓、华丽的服装，是众多表演艺术家和我们服装消费者共同创作的艺术品。”孙莹认为，服装应该在生活环境中传承下去，“北京剧院服装工厂一直经营此工艺。它正在被活生生地传承下去，因为京剧离不开它。”
讲好中轴线剧装故事
例如，在谈到京剧的形成和发展时，我们可以谈谈徽班进京：徽班进京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吸收、融合、提炼了京剧的声腔。覆盖大半个中国、50多个剧种。——皮黄，最终创造了京剧。
身着古装的京剧演员。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再比如，人们常问，为什么“戏服街”选在南城西草城，而不是王府井？草市又称柴市，以前出售做饭用的柴草。西草街为什么不卖柴火，而是卖戏服？这意味着，乾隆年间，四大徽班来到北京，落户宣南地区。由于清朝禁止内城开设戏楼，戏楼只能在外城开设。由于前门靠近六部，周围会馆林立，商贾云集，前门外宣南地区的戏楼也逐渐增多。戏班、名演员、剧院都在这里。富联成科班（培养京剧演员的摇篮）也位于虎坊桥（今金阳酒家）西侧。为其服务的戏剧服装制作产业也在慢慢聚集，规模越来越大。规模不断壮大，形成了戏曲服装一条街西草城街——号。清末，“德昌号”、“九春”、“三顺”、“逸风”并称四大戏院。
徐振海说，戏剧服装街不仅有头盔、服装、手柄的制作技艺，还有故事。这些故事和技艺都应该传承下去。因此，他特别希望有一个“戏曲服饰博物馆”，能够通过图片、产品和讲解，将原始的戏服制作技艺留给后人。
新京报记者陈琳摄影记者王贵斌
编辑刘梦洁校对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