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地铁杨镇(北京地铁杨芳庭)
新京报快讯(记者裴剑飞)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发生后,为缓解列车拥堵,北京地铁多条线路采取“超长超强运行图”新措施。然而,这也使得失败的风险可能成倍增加。非侵入式在线道岔监控系统解决了这个问题,该系统由北京地铁信号分公司维护项目部技术研发室主任杨才胜及其徒弟自主研发。
杨才胜是北京地铁技工学校的第一批毕业生之一。他今年57岁了。经过40年的潜心钻研,只有中专学历的杨才胜已成为地铁信号领域的专家,被不少同行称为“信号神医”。他带领的创新工作室多年来研发出41项技术创新成果,已广泛应用于北京地铁运营。
车间里,杨才胜正在指导徒弟调试信号测试设备。新京报记者王桂斌摄
研发系统获国家专利,疫情下保障地铁“超强运行”
“道岔”是轨道交通领域的重要设备。取决于火车改变方向和掉头。COVID-19疫情发生后,为缓解列车拥堵,多条地铁线路采取了“超长超强运行图”新措施。然而,车次加密以及一批休眠多年的道岔设备的重新启用,可能会成倍增加设备故障的风险。
“比如地铁5号线天坛东门站,以前车辆基本不会在这个站掉头,但现在火车经常要在这里掉头,然后绕圈跑。”杨财胜表示,5号线建设较早,缺乏道岔线。监控装置。“投票率在线监控”一直是行业难以逾越的难题。安装道岔在线监测系统需要对现有系统进行改造,耗时较长,而且必须经过设计、勘察、评估等环节。
杨财胜所在的通号分公司负责北京地铁全线3200余种设备、20万余件设备,并进行24小时维护。从业40年,杨财胜处理紧急、疑难、危险信号故障430余起。在线监测投票率的问题自然很早就进入了他的视线。
去年年底,杨财胜和他的徒弟们开发出了一套非侵入式的在线投票率监测系统。他们首次利用光电传感器技术,在不修改现有设备的情况下监测道岔状态,并提前预测道岔状态。风险。该发明填补了道岔监测领域的空白,并于2019年获得国家专利。
“我们关注这个项目很久了,正好疫情爆发的时候,第一台样机就组装成功了,现在已经上线安装了。”杨财胜表示,近期他们还在继续进行第二台、第三台设备的研发工作,并不断升级完善。
杨才胜,北京地铁信号分公司检修项目部技术研发室主任。新京报记者王桂斌摄
徒弟眼中的倔老头
“师父经常告诉我们,这个岗位、一线的同事就像冲锋在前线和后方的——号信号员,我们在后方制造子弹,必须百分百合格。”童薇是杨财胜的徒弟。她说,在大家眼里,师傅是一个很严肃的人,甚至有点“固执”,“得过且过”的做法根本不适合他。
20年来,北京地铁经历了近30次系统性缩短运营间隔,每一次都是信号设备的技术创新和突破。杨财胜的“固执”,为北京地铁的安全运营增添了更多保障。
2007年,5号线开通前夕,宋家庄10号线、东单13号线、天坛东门21号线、和平里北街25号线。这四个轨道段一直存在问题。杨财胜带领团队进行了多种检查,但始终未果。找不到“原因”。
“那段时间我真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每天盯着电脑上的波形好几个小时。”后来,杨才胜觉得在电脑上查看不够直观,干脆将所有波形打印在A4纸上。图片从画室门口依次摆放到窗前,形成一幅5米长的“长画”。他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看,终于在波形图上发现了异常状态,并结合设计图纸,找到了故障原因:——,施工方少装了一个电子元件。
这些A4纸上的每个波形都是毫秒或微秒级别的。一眼望去,有1700万组数据。
杨财胜正在显微镜下用烙铁修复电路板。新京报记者王桂斌摄
凭过硬技术打破外商技术壁垒
2013年,10号线二期开通形成环线。但一期信号系统超过保修期后,某国外厂商不再提供维修服务,导致当年多趟列车频繁停运。
“根据相关规定,电子元件只能通过海运,如果将损坏的元件送回原厂维修,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杨财胜告诉记者,列车上的电路板是车辆的“大脑”,如果损坏,就必须下线返回仓库。
“回来也晚了,就自己修复吧。”当时,杨财胜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带领团队突破自主维护的瓶颈。
电路板上的线路比头发还细,电阻也只有芝麻大小的三分之一。修理和焊接必须在显微镜下进行。为了方便操作,热爱钓鱼的他用鱼钩改造了探头。最终,杨财胜左手握着“鱼钩探针”,右手握着烙铁。他在显微镜前辛苦工作了一个多月,修复了30多块电路板。这些电路板至今仍在使用。
还有一次,某国外公司在设备交付后“留了手”,故意遗漏了几个关键的故障码信息。后来出现故障时,意图索要高额“维修费”,并否认了之前的数据。缺少事实。
会议室里,杨财胜与国外专家进行了热烈的交流,直接将自己检测到的故障码信息摆在对方面前,利用自己扎实的业务能力,从国外方面获取了关键数据,也节省了一大笔钱。的维护资金。
对话
新京报:进入行业40年,在您眼中北京地铁发生了哪些变化?
杨才胜:我小时候喜欢捣鼓电子设备,拿着自己做的收音机能听一下午,16岁的时候听说北京地铁技校开始面向社会招生,就报了名。
一开始,我们信号工的“家伙的东西”非常简单。我们只要拿起一个木柄烙铁、一个模拟万用表、腰间挂着一个可以装各种工具的“皮革五件套”,就可以下轨工作了。但随着地铁系统的升级,列车的通信和信号设备也升级到了更高的水平。完成检测需要数字万用表、示波器、频谱分析仪等工具。后来我也自学了编程。
但最让我感动的是,在20世纪90年代末20世纪初,我们的通讯设备基本被国外厂商垄断。到处都是障碍。卖给我们的时候只有一本“说明书”,一切都是靠我们地铁人通过经验去探索,而现在,越来越多的国内厂商不断涌现。
新京报:您的工作间里收集了很多剪剩的线头,这些东西还有用吗?
杨才胜:我刚参加工作时,师傅常说“能省一点是一点”,现在条件好了,也不能随意浪费。我这些徒弟,每次干活剪剩下的线头都不会随便扔掉,一定要收起来绑成线圈,可以重复利用。
很多东西在别人眼里都是垃圾,但在这里却是宝贝。我的最后一个烙铁用了十几年了,前面的金属头比别人的短了半厘米。我们家很多检测设备都是自主生产的,用的材料都是以前的边角料,但性能完全合格,有的比国家标准好几倍。
新京报:在您职业生涯里有不少技术突破上的成果,哪一件是您最满意的作品?
杨才胜:对信号工程师来说,排查出故障、修好一个设备很简单,但培养一个合格的信号工程师却很难。我这么多年带出好几十位徒弟,分布在北京地铁各条线路的通信信号岗位上,他们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这几年,我的重心逐渐变成了培养徒弟。我也对自己提出了要求,那就是“闭嘴”。我宁愿学徒们干得慢一点,让他们自己成长。只有当他们自己戳破窗户纸时,他们才能真正明白问题所在。
新京报记者裴剑飞联合记者王桂斌
编辑白爽校对李明